第52章 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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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52
為了迎接黃金銷售季，最近都不會有娛樂活動，關店之後，他要送她回去。
“還有地鐵。”
“那我陪你坐地鐵。”
她想了想，沒拒絕。
他見好就收，沒再“動手動腳”，老老實實跟著走，也沒再深入表白，只是說一說最近發生了些什麽事。
她拍拍旁邊的座，他坐下後，她有些忐忑地問：“我媽辦完退休後，那時候以為……她想表明一下態度，幫衛凱旋織了件毛衣。用很細的毛線，花了很長時間才織好，我爸穿不合適。你穿不穿？”
他想說“我要”，但他張不了嘴，委屈，還有點酸。
她笑笑，說：“好像不太合適，抱歉。”
“沒事，你拿給我，我找個理由轉交給他，不說是你媽給的。阿姨辛苦織了那麽久，心意難得，別浪費了。”
她點頭，再解釋：“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媽覺得有點惋惜，經常翻出來看看。不好意思，我沒有考慮清楚就……”
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親近到了她不需要顧慮重重，這個必須肯定並鼓勵。
“這有什麽？我最喜歡人家跟我說真心話了。那些拐彎抹角的，太費腦細胞。”
她果然放松了，笑著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他在樓下等，她上樓去拿。
他聽到她家客廳窗戶有動靜，馬上轉身背對，煩躁地抓了抓頭頂的黃毛。
她很快就下來了，先給裝毛衣的紙袋，再是小瓶的水。
“你們給客戶準備的水，試過小瓶裝嗎？”
都是些大直男，理所當然地買正常容量。
“沒有。怎麽說的？”
“不單是為了降低成本，感覺女孩出來逛街時，手裏的東西輕巧一點會更好，沒喝完往包裏放也方便。通常會點奶茶果汁來喝，不會很渴。”
“對，最渴的夏天已經過完了，明天就換。”
“冬天怎麽辦？”
“中央空調不停，溫度打得高，入口不會感覺冰。”
她點頭，說：“打車回去吧，地鐵到點停運了。”
“行。明天見，對了，十一二點到都沒事的，主要客流在下午和晚上。非節假日九點才開門，現在只是防個萬一才提早一小時。”
她笑笑，轉身往樓上走。
他看著她上樓，聽完關門聲，把水擰開，一口氣全喝完，然後邊走邊摸袋子裏的毛衣。
超級柔軟，真的好品質，他實在是忍不住，特意繞到最亮的路燈下仔細看。
材質好，顏色和花樣簡單又高級。
他想貪汙的心蠢蠢欲動，後悔剛才為什麽不答應收下。他把毛衣塞回去，走幾步又想通了：要是留著它，剛開始穿會高興，萬一又像剛才那樣冒出點小心思呢？很傷感情，還有，將來她媽看見了會怎麽想。
還是不能留。
還有一樣東西也不能留。
上車後，他摸出手機，發微信：爺爺我要換頭了。
周牧秒回：標點在哪，良心在哪？
噗噗噗：爺爺，我要換頭了。
周牧：乖孫，被岳老子嫌棄了吧？哈哈，你也有今天！
噗噗噗：你岳老子在哪？
周牧：我靠，搞魔法攻擊，輸不起啊？
噗噗噗：忙完這段，放你幾天假，方便你北上奔赴岳老子。我是多麽善良的老板啊！
周牧：賬號異常，暫時無法聯系。
噗噗噗：滾！
東冧這樣的網紅不夜城有半夜營業的美發店，渣男燙本來就傷頭發，不敢再折騰，只要求盡可能少損傷地把它染回來。
美發師取好了料，他又改了主意：“茶棕，換茶棕，損失算我的。”
黃金假期第一天早上，客流來勢不會很猛烈，他叫她不要早到，自己按捺不住，只睡四五個小時就彈起來做準備。
周牧提早十分鐘下來開門，結果店門居然是開著的，嚇出他一身冷汗，差點就報警了。
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，現在是7:50。”
“嗯。”
“平常我們9點開門，都沒見你來一趟，今天瘋了？”
“關你屁事，讓讓。”
薛逸璞擠開他，沖出店門，奔向不遠處的人行道。
一個茶棕頭出去，兩個茶棕頭回來。
周牧忍不住“我去”，隨即又瞟一眼認真打扮過的元麓。
薛逸璞看見，隔空揮拳——這是你能看t的嗎？
周牧回了個中指，總算理解了這小子為什麽動心這麽快。
清清爽爽的鄰家女孩一正經打扮，挺帶勁的。
“你先吃粉。周牧吃早餐了嗎？”
“吃了，不用管。”
除了狗糧，吃了個毛！
周牧心塞，丟下抹布說：“你們先看一會店，我去買包煙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燈泡一走，薛逸璞趕緊誇：“今天特別漂亮！當然了，以前也好看。”
她收了笑，垂眸，尷尬地解釋：“這是生日那天……他朋友幫忙挑的禮物，我忘了最近長肉多，以前的裙子有點緊，只好先拿這個湊合。這個質量和款式都很好，不想浪費，就沒處理。”
他一點都不介意，主動坦白：“我挑的。”
他認真回想了一下，又說：“我買的。”
當時凱旋問花多少錢，他隨口報了個四百，然後說就這點錢，轉來轉去麻煩，下次凱旋幫他帶點什麽就還回來了。
他可太有先見之明了！
她把凱旋送的其它東西都處理掉了，唯獨因為喜歡留下了這個，這不是隔空心意相通嘛！
她很意外。
“我開始有點擔心是喬斯媛，但我記得她的風格完全不是這樣的。裙子很好，謝謝。”
他夾起牛肉片，樂顛顛地說：“我也要謝謝你，這個豪華大粉真的很好吃。”
大號的打包盒，除了基礎款豬腳，還加了牛肉和雞腿兩個菜碼。
她幫他拿了瓶水放在旁邊，然後拿起抹布擦櫃面去了。
他抓緊吃完，跟著來幹活。
人都到齊以後，他領她回鐘表櫃，說：“上午忙得過來的，你先坐著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顧客陸續上門，除了偶爾被周牧叫過去幫忙展示一下小廢包功能，其它時間都待在他旁邊。
他是真的熱愛，隨便拿起一只表都能應顧客的要求和期待說上一長篇。如果兩人分別招待不同批顧客，他還能抽空提供技術支持。
不是資深表友的顧客，會陷入選擇困難，這時候，需要推薦多款。有時是他報位置她幫忙取，有時位置絕佳，他就故意不喊，胳膊從她身後繞向櫃臺裏，取表為主，“抱”人為輔。
站表櫃不能不戴表，他忽悠她戴了只百達翡麗7118帶鉆圈的，自己戴白面無鉆的。這樣帶貨確實有效果，有些情侶本來只是可買可不買地隨意逛逛，看到這兩只表在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，莫名就動心也想搞一對。
湊情侶表跟去優衣庫湊情侶T恤一樣方便，同款手表，表徑挑個一大一小就可以了，但這個比情侶衫秀得長久。能天天秀恩愛，腕帶在脈搏上，能看著指針往‘分分秒秒都在愛你’上面扯。
兩人一個聊工藝，一個講浪漫，分別攻克，第一天就賣了五組情侶表。
晚上收工時，薛逸璞總結：“小表徑清倉有望。”
元麓把手表摘下來還他，他知道她的脾氣，沒說送，只說：“先戴著，明天繼續。”
“明天再說，這麽貴，戴在手上有負擔。”
需要小心翼翼的喜歡，變味了。
他把自己這塊也摘下來，和她那塊一起收進保險箱，另外在櫃臺裏取了兩塊藍氣球鋼帶款，說：“那戴這塊，明天多睡一會再過來，直接上工。”
“行。”
大家都累了，各自拎一份老板犒賞的點心加飲品回家休息，沒有夜間活動安排。薛逸璞堅持要送，元麓主動說開車方便。
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夠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她笑著問：“藍氣球能賺多少？”
“幾千，保值算是第三梯隊，一般是公價的四五折出。賺得不多，但走得快，女生買表選這個的多。”
“嗯。你手機響了。”
“沒事，隨它。”
他把車停好，和她同時解安全帶。她看一眼他的頭發，趕緊阻止：“沒事的，就這點距離，我進了家門給你發信息。”
他看出來了，不願意讓她抗拒，點頭說：“好。”
他把車窗全降下來，聽她快步往上，聽見關門聲，然後低頭看手機。
元麓：早點休息。
噗噗噗：晚安。
她沒再回，他切出來，查看未接通話，來自唐薇。
媽呀，幸好麓麓從來不往他手機屏幕上瞟。
他沒往回撥，只發信息：我忙，以後不要隨便打電話，吃喝玩樂的事不要叫我。
糖：介紹客戶給你。
噗噗噗：把地址發她，叫她直接來店裏。上門的話，要假期以後。
糖：知道了，加油。
對方還發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，他沒心情欣賞這種反差萌，發動車子往家趕——早點睡覺早點起，早點見到她才是正經事。
第二天早上，她又幫他帶了排骨米粉和黑豆漿。
他樂顛顛享受的時候，兩名顧客上門了。
康哥接待，顧客一出聲，他差點嗆到，一擡頭，果然是唐薇。
我草！
他轉頭看向元麓，她還在鐘表櫃臺專心背型號。唐薇忙著幫她朋友賣包，沒往這角落看。他趕緊轉換方位，背對著那邊埋頭吃粉，假裝自己不存在。
然而這是不可能的，唐薇來這裏，就是要找他。她先問康哥，康哥還沒想好怎麽糊弄，她已經扭頭在找了，很快鎖定目標，高興地打招呼：“逸璞，早啊！”
薛逸璞很想裝聾子，但那只會招得她繼續喊，越喊越不對勁。
他放下筷子，擦嘴，大步往那邊走，餘光瞥見元麓心無旁騖地“學習”，暗自松了口氣。
“包看好了嗎？”
她這個朋友很靦腆，唐薇代答：“好了，價格也可以。她想配個經典款小包，老板幫忙推薦一下唄。”
“打工仔。康哥比我懂，你們找他。置換有優惠，挺劃算的，還有活，先走了。”
他趕緊溜去倉庫躲著，發微信給元麓：我找一下東西，你先看一會。
她沒回，是不是看出什麽生氣了？
他怕得要死，硬著頭皮又回去，還好，人還在研究表款。
那邊還在挑包，唐薇時刻在關註，往這邊看。
他突然明白過來：我到底在心虛個什麽勁？
他大大方方站在元麓旁邊，垂頭提醒她：“坐著看。”
她仔細看著表帶上掛著的標簽，隨口說：“那位美女找你。”
啊！
“那個……是……是前任，分手好多年了。”
現在這個情況，他不敢承認是那個“手機因為想他而壞”的前任，含糊帶過後，偷偷看她反應，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。
她轉頭看了一眼，默背了標簽上的型號和編號，然後說：“大美女。”
“一般，很一般。”
她總算肯抽空看他一看，認真提醒他：“你出汗了！”
他隨手抹一把，慌慌張張說：“怕你生氣。”
“為什麽要生氣？”他還沒答，她指著上面的字問，“陀飛輪是什麽類別，為什麽貴很多？”
後面這個好回答，他立刻專業上身，詳細解釋。
唐薇往這邊走了一截，盯著兩個同色腦袋看了幾眼，離開了。
他這邊解釋一停，她就告訴他：“人走了，她還喜歡你。”
“跟我沒關系，早就不喜歡了。”
她沒發表評論，繼續看下一塊，過一會催他：“你的手機在響，接吧。”
她說話的口氣，好像這已經調低的鈴聲吵到她沒法繼續了，但他不敢走開接，把手機放臺面上，接通，點免提。
“逸璞，你真的……不再考慮了嗎？”
“考慮什麽？”他悄悄瞄一眼元麓，抓緊澄清事實，“當初是你要分手，我可沒對不起你！”
“我們之間……其實那時候，只要你肯挽留，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。”
“不是吧，不是你著急找個圈中大佬傍一傍嗎？我很欣賞你的野心，所以我支持你。”
“我要錢，可以自己賺，我只是希望伴侶上進點，可是你聽不進去。如果你早點帶我去見你家人……”
“我怕你勾搭我爸，做我後媽。”
“薛逸璞，你這玩笑太侮辱人了！”
“林峯起跟我爸經常一塊打球，你眼光不錯，他到處誇你懂事又聽話。你說我要是帶你去見，大家尷尬不？唐薇，你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，這沒什麽。但是你要因為過去的事來指責我，這我就不服氣了。憑什麽？”
“剛才我開玩笑的，我有人追。你說遇到了難處，我馬上給你介紹生意，朋友一場，你都不好好招待一下？”
“不想讓我家寶寶不開心，先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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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笑，說：“好像不太合適，抱歉。”
“沒事，你拿給我，我找個理由轉交給他，不說是你媽給的。阿姨辛苦織了那麽久，心意難得，別浪費了。”
她點頭，再解釋：“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媽覺得有點惋惜，經常翻出來看看。不好意思，我沒有考慮清楚就……”
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親近到了她不需要顧慮重重，這個必須肯定並鼓勵。
“這有什麽？我最喜歡人家跟我說真心話了。那些拐彎抹角的，太費腦細胞。”
她果然放松了，笑著說：“我也是。”
他在樓下等，她上樓去拿。
他聽到她家客廳窗戶有動靜，馬上轉身背對，煩躁地抓了抓頭頂的黃毛。
她很快就下來了，先給裝毛衣的紙袋，再是小瓶的水。
“你們給客戶準備的水，試過小瓶裝嗎？”
都是些大直男，理所當然地買正常容量。
“沒有。怎麽說的？”
“不單是為了降低成本，感覺女孩出來逛街時，手裏的東西輕巧一點會更好，沒喝完往包裏放也方便。通常會點奶茶果汁來喝，不會很渴。”
“對，最渴的夏天已經過完了，明天就換。”
“冬天怎麽辦？”
“中央空調不停，溫度打得高，入口不會感覺冰。”
她點頭，說：“打車回去吧，地鐵到點停運了。”
“行。明天見，對了，十一二點到都沒事的，主要客流在下午和晚上。非節假日九點才開門，現在只是防個萬一才提早一小時。”
她笑笑，轉身往樓上走。
他看著她上樓，聽完關門聲，把水擰開，一口氣全喝完，然後邊走邊摸袋子裏的毛衣。
超級柔軟，真的好品質，他實在是忍不住，特意繞到最亮的路燈下仔細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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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貪汙的心蠢蠢欲動，後悔剛才為什麽不答應收下。他把毛衣塞回去，走幾步又想通了：要是留著它，剛開始穿會高興，萬一又像剛才那樣冒出點小心思呢？很傷感情，還有，將來她媽看見了會怎麽想。
還是不能留。
還有一樣東西也不能留。
上車後，他摸出手機，發微信：爺爺我要換頭了。
周牧秒回：標點在哪，良心在哪？
噗噗噗：爺爺，我要換頭了。
周牧：乖孫，被岳老子嫌棄了吧？哈哈，你也有今天！
噗噗噗：你岳老子在哪？
周牧：我靠，搞魔法攻擊，輸不起啊？
噗噗噗：忙完這段，放你幾天假，方便你北上奔赴岳老子。我是多麽善良的老板啊！
周牧：賬號異常，暫時無法聯系。
噗噗噗：滾！
東冧這樣的網紅不夜城有半夜營業的美發店，渣男燙本來就傷頭發，不敢再折騰，只要求盡可能少損傷地把它染回來。
美發師取好了料，他又改了主意：“茶棕，換茶棕，損失算我的。”
黃金假期第一天早上，客流來勢不會很猛烈，他叫她不要早到，自己按捺不住，只睡四五個小時就彈起來做準備。
周牧提早十分鐘下來開門，結果店門居然是開著的，嚇出他一身冷汗，差點就報警了。
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，現在是7:50。”
“嗯。”
“平常我們9點開門，都沒見你來一趟，今天瘋了？”
“關你屁事，讓讓。”
薛逸璞擠開他，沖出店門，奔向不遠處的人行道。
一個茶棕頭出去，兩個茶棕頭回來。
周牧忍不住“我去”，隨即又瞟一眼認真打扮過的元麓。
薛逸璞看見，隔空揮拳——這是你能看t的嗎？
周牧回了個中指，總算理解了這小子為什麽動心這麽快。
清清爽爽的鄰家女孩一正經打扮，挺帶勁的。
“你先吃粉。周牧吃早餐了嗎？”
“吃了，不用管。”
除了狗糧，吃了個毛！
周牧心塞，丟下抹布說：“你們先看一會店，我去買包煙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
燈泡一走，薛逸璞趕緊誇：“今天特別漂亮！當然了，以前也好看。”
她收了笑，垂眸，尷尬地解釋：“這是生日那天……他朋友幫忙挑的禮物，我忘了最近長肉多，以前的裙子有點緊，只好先拿這個湊合。這個質量和款式都很好，不想浪費，就沒處理。”
他一點都不介意，主動坦白：“我挑的。”
他認真回想了一下，又說：“我買的。”
當時凱旋問花多少錢，他隨口報了個四百，然後說就這點錢，轉來轉去麻煩，下次凱旋幫他帶點什麽就還回來了。
他可太有先見之明了！
她把凱旋送的其它東西都處理掉了，唯獨因為喜歡留下了這個，這不是隔空心意相通嘛！
她很意外。
“我開始有點擔心是喬斯媛，但我記得她的風格完全不是這樣的。裙子很好，謝謝。”
他夾起牛肉片，樂顛顛地說：“我也要謝謝你，這個豪華大粉真的很好吃。”
大號的打包盒，除了基礎款豬腳，還加了牛肉和雞腿兩個菜碼。
她幫他拿了瓶水放在旁邊，然後拿起抹布擦櫃面去了。
他抓緊吃完，跟著來幹活。
人都到齊以後，他領她回鐘表櫃，說：“上午忙得過來的，你先坐著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顧客陸續上門，除了偶爾被周牧叫過去幫忙展示一下小廢包功能，其它時間都待在他旁邊。
他是真的熱愛，隨便拿起一只表都能應顧客的要求和期待說上一長篇。如果兩人分別招待不同批顧客，他還能抽空提供技術支持。
不是資深表友的顧客，會陷入選擇困難，這時候，需要推薦多款。有時是他報位置她幫忙取，有時位置絕佳，他就故意不喊，胳膊從她身後繞向櫃臺裏，取表為主，“抱”人為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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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收工時，薛逸璞總結：“小表徑清倉有望。”
元麓把手表摘下來還他，他知道她的脾氣，沒說送，只說：“先戴著，明天繼續。”
“明天再說，這麽貴，戴在手上有負擔。”
需要小心翼翼的喜歡，變味了。
他把自己這塊也摘下來，和她那塊一起收進保險箱，另外在櫃臺裏取了兩塊藍氣球鋼帶款，說：“那戴這塊，明天多睡一會再過來，直接上工。”
“行。”
大家都累了，各自拎一份老板犒賞的點心加飲品回家休息，沒有夜間活動安排。薛逸璞堅持要送，元麓主動說開車方便。
“還想吃什麽？”
“夠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她笑著問：“藍氣球能賺多少？”
“幾千，保值算是第三梯隊，一般是公價的四五折出。賺得不多，但走得快，女生買表選這個的多。”
“嗯。你手機響了。”
“沒事，隨它。”
他把車停好，和她同時解安全帶。她看一眼他的頭發，趕緊阻止：“沒事的，就這點距離，我進了家門給你發信息。”
他看出來了，不願意讓她抗拒，點頭說：“好。”
他把車窗全降下來，聽她快步往上，聽見關門聲，然後低頭看手機。
元麓：早點休息。
噗噗噗：晚安。
她沒再回，他切出來，查看未接通話，來自唐薇。
媽呀，幸好麓麓從來不往他手機屏幕上瞟。
他沒往回撥，只發信息：我忙，以後不要隨便打電話，吃喝玩樂的事不要叫我。
糖：介紹客戶給你。
噗噗噗：把地址發她，叫她直接來店裏。上門的話，要假期以後。
糖：知道了，加油。
對方還發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，他沒心情欣賞這種反差萌，發動車子往家趕——早點睡覺早點起，早點見到她才是正經事。
第二天早上，她又幫他帶了排骨米粉和黑豆漿。
他樂顛顛享受的時候，兩名顧客上門了。
康哥接待，顧客一出聲，他差點嗆到，一擡頭，果然是唐薇。
我草！
他轉頭看向元麓，她還在鐘表櫃臺專心背型號。唐薇忙著幫她朋友賣包，沒往這角落看。他趕緊轉換方位，背對著那邊埋頭吃粉，假裝自己不存在。
然而這是不可能的，唐薇來這裏，就是要找他。她先問康哥，康哥還沒想好怎麽糊弄，她已經扭頭在找了，很快鎖定目標，高興地打招呼：“逸璞，早啊！”
薛逸璞很想裝聾子，但那只會招得她繼續喊，越喊越不對勁。
他放下筷子，擦嘴，大步往那邊走，餘光瞥見元麓心無旁騖地“學習”，暗自松了口氣。
“包看好了嗎？”
她這個朋友很靦腆，唐薇代答：“好了，價格也可以。她想配個經典款小包，老板幫忙推薦一下唄。”
“打工仔。康哥比我懂，你們找他。置換有優惠，挺劃算的，還有活，先走了。”
他趕緊溜去倉庫躲著，發微信給元麓：我找一下東西，你先看一會。
她沒回，是不是看出什麽生氣了？
他怕得要死，硬著頭皮又回去，還好，人還在研究表款。
那邊還在挑包，唐薇時刻在關註，往這邊看。
他突然明白過來：我到底在心虛個什麽勁？
他大大方方站在元麓旁邊，垂頭提醒她：“坐著看。”
她仔細看著表帶上掛著的標簽，隨口說：“那位美女找你。”
啊！
“那個……是……是前任，分手好多年了。”
現在這個情況，他不敢承認是那個“手機因為想他而壞”的前任，含糊帶過後，偷偷看她反應，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喘。
她轉頭看了一眼，默背了標簽上的型號和編號，然後說：“大美女。”
“一般，很一般。”
她總算肯抽空看他一看，認真提醒他：“你出汗了！”
他隨手抹一把，慌慌張張說：“怕你生氣。”
“為什麽要生氣？”他還沒答，她指著上面的字問，“陀飛輪是什麽類別，為什麽貴很多？”
後面這個好回答，他立刻專業上身，詳細解釋。
唐薇往這邊走了一截，盯著兩個同色腦袋看了幾眼，離開了。
他這邊解釋一停，她就告訴他：“人走了，她還喜歡你。”
“跟我沒關系，早就不喜歡了。”
她沒發表評論，繼續看下一塊，過一會催他：“你的手機在響，接吧。”
她說話的口氣，好像這已經調低的鈴聲吵到她沒法繼續了，但他不敢走開接，把手機放臺面上，接通，點免提。
“逸璞，你真的……不再考慮了嗎？”
“考慮什麽？”他悄悄瞄一眼元麓，抓緊澄清事實，“當初是你要分手，我可沒對不起你！”
“我們之間……其實那時候，只要你肯挽留，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。”
“不是吧，不是你著急找個圈中大佬傍一傍嗎？我很欣賞你的野心，所以我支持你。”
“我要錢，可以自己賺，我只是希望伴侶上進點，可是你聽不進去。如果你早點帶我去見你家人……”
“我怕你勾搭我爸，做我後媽。”
“薛逸璞，你這玩笑太侮辱人了！”
“林峯起跟我爸經常一塊打球，你眼光不錯，他到處誇你懂事又聽話。你說我要是帶你去見，大家尷尬不？唐薇，你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，這沒什麽。但是你要因為過去的事來指責我，這我就不服氣了。憑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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